【消息】二十二棵树和云雀

前面

二十二颗树

结出我青绿色的眼睛

二十二次闪动

交替

一簇簇忧伤的叶间

总是穿行着快活的云雀

树托者旋转的风

根深深地扎进了天幕

一枝系着云雨

一枝系着市井

这是永远不可分割的肌体

不知还结出了什么

苦涩或者甘醇

有梦委婉地缠绕

每次摇荡

臆想就失落于脚旁

我不知开出了什么花

是困顿地叹息

还是孱弱地呼喊

是翩跹地起舞

还是萎靡地蜷缩

风为天塞满了寒冷

脉络吸汲不到一丝温暖

树的影子就铺入窗前

云雀总会飞出这片阴暗

找回它久逝的林苑

当叶子不再翻转

爱人阿

没梦见周围昭示了不祥征兆

脚下是你脸上失掉的颜色

我明白

雨将泥泞售给夜

谁在交错的二十二次撑开的伞里躲避侵蚀

是你

还有刚刚归来的云雀

注定要有劫难

可我想到

荒芜之后一定有你的眼睛守候在枝头

和云雀从伤口处撕落的羽毛

当二十二棵树排列成一种屏障

云雀便不会再逃亡

太阳没能止住深秋

二十二棵树却止住了叶落

手臂上有你的面容

云雀在头顶上啁啾

1990.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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